【法医秦明】【林秦】对门那位秦先生_10
Summary: 关心则乱。
演员X医生，AU。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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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时林涛睡着了。天闷热，门板又硬，期间林涛醒了好几次，不过睁着眼睛发会儿呆又继续睡。
睡不到两小时，太阳照进楼道，连水泥地都是热的。林涛揉红眼睛，拿出手机拨弄了两下，不亮，没电了。
夏天的时间总不好判断。林涛倚着墙，犹豫是现在敲秦明的门还是再过些时候。
这时门突然开了。林涛正用头抵着门，冷不防背后一轻，差点倒栽葱进去，忙抓了个直挺挺类似柱子的东西把自己稳住。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秦明一条腿。
他抬头，秦明一双眼睛望下来，探寻的目光似笑非笑。
林涛很有些讪讪的。他站起来，鼓起勇气抬头去看秦明，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神不够认真，赶忙搓搓眼睛打起精神又往秦明看。
但秦明却不看他，只说：“你来了。在这里坐着等了我一夜？”
林涛觉得秦明像是瘦了一些，眼下乌青挺明显，心中刺痛。他摇摇头：“也没等坐着傻等。当中睡着了一会儿。”
“哦？好像和剧本不太合。”秦明忍不住笑了，“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对我说你等了一夜没合眼？大宝这个老师做得不合格。”
“我不想再对你说谎了。”林涛慢慢地说。
这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是一愣。秦明明显的错愕看在林涛眼中，他想秦明大概是再也不会信任他了，当下脑里轰隆一响，一晚上滚在他脑海中演练好的台词一句也说不出来，张了张嘴，心下全是空白。
他本能地要逃。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走，这回临阵脱逃，下次就真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再出现了。因而脚底生根，沉默着一动不动。
秦明问他：“你打算就在这里站一天？找我应该是有话对我说吧。”
林涛不答。秦明说：“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最终，秦明没有把林涛拒于门外，把他让进了屋里。
他们曾经也有过隔着一张桌子对话的时候。
那会儿他们刚熟，对着秦明，林涛不感觉拘束，就洋洋洒洒跟秦明说了许多话。
恋爱之后，林涛总是想和秦明腻在一块儿。秦明说话他听着，听不了几句就心猿意马凑上去亲，一来二去的，交流反而少了。
像是相互了解，相互体谅，类似这些让他们相配的理由林涛一个都说不上来。所以秦明提出分手，他说不出其他，只有翻来覆去的一句“我爱你，你不是也爱我吗”。
连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林涛接过秦明给他泡的咖啡，斟酌着开口：“秦明，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你愿意听我说说吗？”
秦明点头。
林涛不知从哪里起头，试图说明一切，反而语无伦次。说他手机里存的秦明电话与照片被同剧组工作人员发现了，说作为交换，老板需要他闹出同戚静静的绯闻，说他几次想同秦明说清楚，终究是没有这个勇气。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我......以为瞒着你就不会让你为难。”林涛说。秦明的手就在他眼前，他却连握一握的勇气都没有。
林林总总，秦明沉默着听完，只嗯了一声。他往椅背上靠，面对林涛，他脸上头一次浮现出近乎于迟疑的表情。
“所以，你并不相信我。”秦明说。
他又补上：“而我也不相信你。”
一句话打断了急于想要辩解的林涛。
“我真的很喜欢你。”秦明说，声音低得像是在喃喃，“可是我们不合适。我没法说服自己全心全意地投入，因为我总告诉自己，我们早晚会出问题的，这是没办法避免的。”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你变心。但你的爱像孩子式的，热情，消退很快。你对我说谎，让我觉得不安全。”
“你能静下心来仔细思考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我很高兴。但我想，我们之间需要更多的时间。再给我、也给你自己多一点时间吧。”
秦明的话像是沾了夏天潮湿的水汽，化得模模糊糊地流淌进林涛耳朵里。秦明没有判他死刑，但他也知道多说无益。
这大概就是秦明给他们选定的结局，让时间去证明一切。
这回离开，林涛没有像之前分手那样大吵大闹。他谢了秦明的咖啡，秦明把他送到门口，犹豫地给了他一个拥抱，而他的手只敢在秦明背上。
好像两个叙旧的朋友，话过别就各奔东西。
“秦明，我不是小孩子。对你的感情更不是。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一定要等着我。”临走前，林涛说。
秦明轻声说好，慢慢把门阖上了。
九月初，林涛结束休假回到公司。在这之前，他没有再打扰秦明，只每天传几封简讯，聊聊天气或是推荐美食。秦明不回复，他也不失落，第二天照旧。
老板嘱咐林涛去戚静静担纲女主角的剧中客串一把，林涛看过剧本，没什么问题，过了几遍台词就进了剧组。
他和戚静静认识，又和剧组里另一个姓林的小演员挺熟，待着也算是热热闹闹。
戚静静在剧里演个年轻姨太太，穿一身油光水滑的貂，帽子上拖曳的面纱流苏一样垂着，风一吹就掀起来，露出她一张红嘴巴。拍戏间隙顶着大红嘴唇过来，搬了把椅子坐去林涛边上。
“涛哥，好久不见了。”她说，声音不像前次那样娇媚，刻意压低了嗓子说话，“和你那位还好吗？”问话里敌意少些，好奇多些。
林涛不动声色地笑：“谢谢师妹关心，都好都好，恩爱着呢。”
戚静静哦了一声：“那就好。”她打量着林涛，忽然噗嗤一笑，“以前和老板为难了你，真是不好意思。以后不会了。”
这时导演远远喊她，她应了一句，花蝴蝶一样被香风簇着离开了。林涛摸不清戚静静说这话地意图，干脆不想。
真心也好，试探也好。反正他早就和老板说清楚了，就只有秦明他不放手，其他一切都不很重要。
隔天有一场骑马戏，烈马驯服不了，同林涛要好的那个姓林的演员从马上摔下来。幸好下地时手臂一撑又戴了护具，人没事，只在腿上磕了块，血流如注。
一群人闹哄哄地打120，驻场的记者照片拍个没完。
林涛在酒店看台词不知道，等下午到了片场，人已经搬走了，地上一大摊血正在清理。
手机头条新闻都出了，说某林姓演员片场事故，头部受伤目前已陷入昏迷云云，配上一张糊得连人影都看不清的图。
记者胡乱报道让现场气氛变得很压抑，导演挥挥手说今天不拍不拍都走都走。
见演员大多已经走了，林涛看看天色还早，戴了帽子口罩招呼经纪人送他去医院探伤员，心想巧也真巧，不知道会不会在同一家医院的走廊里遇见秦明。
走去停车位时林涛远远望见两个人倚在阴影里，他只一瞥，见到是戚静静和她的男主角孙凯。他无意探寻别人的隐私，匆匆走过。
戚静静追上来时鬓角是乱的，嘴上口红也抿掉了一半。她大跨步追上林涛的步子，把心虚用急促的声音掩盖掉了：“你都看见了吧。你会跟老板去说吗？”
林涛摇头。戚静静哼一声：“你就是去说了我也不怕，我本来就是准备跟他摊牌的。那个老男人——”
林涛不想跟她多做纠缠，停下脚步回头。“我不会说。这是你的私事，和我没关系。”
戚静静从拎包里取出口红补妆，镜子都拿不稳，终究心不定。“你不趁机报复我跟老板抖出你跟你小情人的事吗？”
“哎哎，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如果我这样，哪儿还配得上我家宝宝啊，”林涛喊冤，“之前你告诉他知道也好。我本来也没想刻意藏着瞒着。”
戚静静脸上微微变色，被厚粉盖着还是透出点红。她说：“我谈了恋爱，才知道你也不容易。”稍作停顿，她又说，“那我先谢谢你了。也祝你幸福吧。”
她走开了一些，声音远远的，像细线般浅浅一股。“虽然我还是不太能理解。你竟然管他叫宝宝，都肉麻死了——”
林涛失笑。恋爱中的女孩子大概着实会变得可爱一些。他上车，嘱咐经纪人开快点，又打了个呵欠觉得累，靠着车门睡着了。
一路没什么颠簸，等林涛醒了，车子已经在医院停车场里。大堆记者涌在医院门口，被保安拦着不让进，人声一浪高过一浪，像是要吵架。
这么一来倒是没人注意林涛。他压低了帽檐，口罩扯掉了一边，另一边绳子挂在耳朵上，嘱咐经纪人等在车里，自己悄悄从边门进去。
正要发消息问问人在哪里，打开手机被一串未接来电吓了一跳。
全是秦明的号码。
怕秦明有急事，林涛连忙拨回去。
“喂，秦明，你......”
“林涛，你在哪儿？”
秦明的声音在抖，前所未有地急切。
“我在医院呢，就你工作的医院。”林涛不明所以，“秦......”
他的话再次被打断。秦明问得又急又快：“你在哪个病房？你在哪个科室？”
“哎哟老秦，得了，让我来，我来——”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模糊的女声。片刻之后，李大宝代替秦明和林涛说上了话。
“喂偶像，我李大宝啊。新闻看了没有，你们剧组是不是有个姓林的演员脑震荡了？”
“哟，大宝，好久不见了啊，”林涛被李大宝夸张的说辞逗得要笑，“别听媒体瞎说。人没大事，向组织保证绝对不是脑震荡。不过还是伤了腿，出了挺多血的。”
“吓死我了，新闻里写得那么模糊，刻意引导，我还以为出事的是你。”李大宝嚷嚷，“我告诉给老秦听，他怔了半天开始打你电话，你不接，他吓得魂都快没了——”
电话那头一阵嘈杂，秦明的声音又传来，听上去冷静了许多，“你在几楼？电梯口等我。”
林涛依稀能听到李大宝的背景音——“涛涛，老秦让我不要说多余的话，但他真的很在乎你，你安慰安慰他......哎哟秦明你别拍我脑袋！”——他摸摸鼻子，心中又甜又酸。
“在三楼。我等你。”
电梯门开，里头只有秦明一个人。秦明向林涛招了招手，林涛乖乖地进了电梯。
“去哪儿？”林涛问。
“顶楼。”秦明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没有波澜。
林涛乖乖点头按下楼层键，关上电梯门。
门刚一关上林涛就被推到了一边，口罩帽子全都被秦明扯下来扔在地上。背撞在扶手栏上很痛，林涛还没有来得及皱眉，秦明捧住他的脸，照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林涛一愣。等下意识要去抱秦明的腰，秦明已经退开一步，带着一种燃烧的冷漠看着林涛。
被这种神色所打败，林涛上前，握住秦明的手腕，把人摁在怀里。
“秦明，你怎么了？”他不解。
秦明不说话，只是眼神近乎倔强，固执地、留恋地停留在林涛身上。
“宝宝，你为我担心？你以为出事的是我？”林涛又问。
沉默的话，那就是默认了。
电梯随时会停下来，被人看到两个男人搂在一块儿的话像什么样子。
但林涛顾不得了。他把秦明迫到电梯一角，抓着秦明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去。
-TBC-
呱呱呱，会不会进展太快><
写这章的时候手都在抖……大概是因为要收尾了，一如既往地紧张（没有）
说今天完结就今天完结=3=下一章见~
但是这一章也、想要小爱心……（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