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秦明】【林秦】对门那位秦先生_03
Summary：一场雨、一个由夜及昼的拥抱和电话那头的你。
演员X医生，AU。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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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林涛的工作特别多，连轴转，拍完了电影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就是新剧宣传，刚下通告，保姆车已经等在外头，准备接他去综艺节目录制现场了。
一连几个月林涛只得空回了一次家。他把钥匙交在秦明手里，拎了许多点心水果进了秦明家，拜托秦明一个月一次帮忙打扫他家。秦明把林涛家钥匙和自己家钥匙挂在同一串钥匙扣上，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两把钥匙都光秃秃的，通身银色，活脱脱一对儿双生。有时秦明开门用错林涛的钥匙，插进锁眼里转了半天打不开，握紧钥匙思索一会儿，索性拿着钥匙去林涛家，在林涛沙发上坐很久。
秦明打开林涛家的电视，换着频道搜索林涛的影子。他在林涛的沙发上平躺下来，想象着林涛睡在上面时慵懒而安静的样子。
想着想着，秦明发现自己的脸颊耳朵都发烫。闭上眼睛，他默念了几遍林涛的名字，一时间只觉得无数个他和林涛的瞬间铺天盖地砸落下来，连逃都无处逃了。
天渐渐起风了，秦明也变得忙碌。医院里似乎永远都有那么多人，有些脸色惨白走路都不稳的，由家人牵着，仰着一张脸，透出对生渴望的神色来。
那天秦明做了个手术。瘦弱的、总是惊慌地瞪大眼睛的小男孩儿昏迷着被推上手术台。
心脏搭桥手术，病人在手术开始一小时后出现心肌供血不足与脑梗塞，回天无力。
男孩被蒙上白布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天开始下雨，窗外是隆隆的雷声，并着男孩父母的哭声，显得特别凄厉。秦明站在他们面前说抱歉，他们一句责怪秦明的话都没有，只是哭——那位母亲拉着秦明的手泣不成声，断续说话间，秦明勉强辨认出几个字：无论如何，谢谢。
他心里忽然就很难过。
再优秀的医生也总有过手术失败的经历，他们会逼迫自己硬起心肠，因为等待他们的总有下一场、下下一场，而让自己在痛苦中窒息百无一用。
但这一次，秦明放任自己难过自责一回。离开医院之后他喝了很多酒，李大宝陪在他边上，见劝他没用，干脆拎起酒瓶子同秦明一起喝。
秦明酒量本来就不怎么样，几杯下去已见醉态。李大宝骂骂咧咧把秦明一条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好不容易塞进出租车，她看着横在车里的秦明直喘。
两人晃晃悠悠站在楼梯口，一辆黑色跑车停在他们身边，林涛从里面下来，看着半昏迷的秦明和佝偻着背的李大宝发呆。
“你们这是......？”
李大宝打量了半天，借着路灯光芒，她终于隔着口罩把林涛认出来。一见救星，李大宝眼睛一亮，两步挪到林涛身边，把秦明往林涛怀里一塞。林涛原地打了个趔趄，抓着秦明的腰稳住自己。他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皱着眉的秦明，将人往自己怀里抱得更紧了一点儿。
李大宝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偶像，刚回来啊？秦明今天心情不好，喝醉了。这么高的个子，我正愁怎么把他带回去呢，现在就交给你了，麻烦你照顾着他点儿啊。”
她冲林涛微微鞠了个躬，一溜烟小跑跑没影了。
林涛看看秦明，拿手机的照明灯晃他，没反应，只是往林涛怀里缩得更紧。林涛生拉硬拽把人弄进电梯，在秦明裤子口袋里掏了半天没找到钥匙，就把人往自己家里带。他将棉被铺开，脱掉秦明的皮鞋把人往被窝里塞，又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通风。
“秦明，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啊？”
秦明在被窝里艰难地翻了个身，平躺着不说话，眉头依然紧锁着。
“我去给你倒点水，瞧你喝的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事心里这么难受？”
林涛转身要出去，秦明一手手背搭在额头上，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句“不要走”。林涛举双手投降，乖乖坐在秦明边上。
“好，好，我不走，我在这儿呢。”
秦明强撑着睁开了眼睛。他挣扎要坐起来，林涛连忙在他身后垫了一个垫子。秦明的手垂下来，正在林涛手边，林涛动了动手指，却被秦明握住了。
林涛见秦明低垂着头，一时间没有松手的意思，就慢慢地翻转了手腕，也去握秦明的手。
“如果你想找个听众的话，我在这里呢。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对我说，我不会笑你的。”林涛说。
“我......”秦明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我......”
“嘘，不想说的话，就别说了。摆出一副那么寂寞的表情来，让我也变得不好受了。”林涛的手指摁在秦明手背上，讲话非常小声，像在哄人，“你眼睛都红了。”
林涛凑近去看秦明。两人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林涛的鼻尖正对着秦明的鼻尖，鼻翼翕动，在房间的暖黄色灯光里，眼睛注视着眼睛。
“秦明，”林涛重复着这个名字，带着小心翼翼和些微疼惜，“你哭了。”
秦明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然而挫败感没有停止，他怔怔地望着林涛，张嘴带出无声的恸哭。
“不想被我看到吧。”林涛说，“你的眼泪。”
林涛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一片漆黑中他感到眼睛无比酸痛，但覆盖在他脸上的手掌那么暖，叫他不忍心去挥开。
“秦明，可以吗？”林涛问。
可以......可以什么？
秦明嘴唇翕动，林涛听懂了他的无声话语，附在他耳边，灼热的呼吸烫痛了他。
林涛说：“我可以帮你擦眼泪吗？”
这是一种示弱，秦明想。然而他极轻极慢地点了点头，几不可察。
蒙着他眼睛的手掌离开了，秦明看见那只手下滑了一点，去接他脸上的眼泪。
然后他被用力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第二天秦明在林涛怀里醒过来。林涛斜靠在床头，头一下一下点着睡得正香，下巴冒出头的胡茬扫在秦明额头上，扎得秦明心里有些异样。
他把林涛叫醒。林涛揉揉脸，对秦明道了声早安，清醒过来的同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忽略掉昨晚和今早不合时宜的拥抱。
这件事两个人都没有再提。林涛仍旧很忙，但他回家的次数变多，时常霸占秦明家沙发，抱着秦明的腰耍无赖地嚷嚷，让秦明给他点外卖。
秦明发现，林涛总有意无意地看向他。当他注意到时，林涛的目光总会迅速在其他地方落脚，假装刚注意到秦明用询问的目光看他，再报以无辜一笑。
他们之间暗流涌动。
李大宝对此一无所知。一天，她拽着秦明的胳膊上街给闺蜜挑选新年礼物，又坏笑着让秦明也给林涛挑一个。
“这位秦先生，”李大宝啪啪地往秦明胸口拍，“不给你兄弟买个礼物？”
“他什么都不缺，不需要我送。”
“嚯，话不是这么说啊。上次也不知道是谁喝醉了，受了人家的照顾，好歹表示一下啦。”
秦明沉默下来。李大宝觑到秦明脸色不自然，眼珠子转了两圈，隐约嗅到点不寻常气氛。秦明干咳一声，大步往前走。
“看来有情况啊......”李大宝小声嘀咕了一句，迈着极不淑女的小碎步追了上去。
两天之后是跨年夜。秦明和人换了班。早早回到家，他洗了个热水澡，抱着杯红酒，扯过毛毯待在沙发里。电视早锁定了某一频道的跨年晚会。
一个月前林涛就已经把他的行程发在了秦明的手机上。
“跨年那天电视台有我的直播呢，记得看啊。”林涛千叮咛万嘱咐。
当时秦明含糊地应了，注意力压根也不在林涛身上。林涛生气，手摸到秦明后脑勺那儿，揪着秦明短短的头发又开口，轻声商量的口吻：“听见没呢，别敷衍我啊。”
气氛好像有点暧昧，哪有兄弟朋友是这样相处的。林涛把玩秦明的头发，玩儿够了才松开。他抢过秦明的手机，设了个提醒扔回秦明怀里。
“给你加了个备忘录，到时候记得看，要向组织汇报的。”林涛点点自己，说。
备忘录早被秦明删除，但到了点他还是乖乖地等在电视机前。
林涛的节目被排在挺前面，唱歌。在露天舞台上顶着冷风表演，林涛穿得少，看起来又紧张，表情有点僵，声音都抖，听上去五音不全。看林涛唱着唱着脸上起了两片高原红，秦明咬着嘴唇笑出声来。
大明星表演完，对着台下观众挥手。回应他的是粉丝的大声尖叫，镜头一转，扫到下面一大片闪光的林涛灯牌。林涛摸摸鼻子笑得有点害羞，大男孩样子，和秦明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重合在一块儿。
后头节目播的什么秦明通通都没看。他抓着手机又松开，重复几次。他想打电话给林涛，他想现在就听到林涛的声音，又怕打扰到林涛的工作。
十一点半的时候手机亮了一回，是大宝发来的消息，祝秦明新年快乐。秦明没有回复，心中越发焦急，甚至开始坐立不安地咬着右手大拇指的指甲。
手机屏幕再度亮起，一个电话号码无声地跳动着。当看清楚来电人之后，秦明一把抓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秦明。”电话那头传来了林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
“你看我节目没？帅吧。”
“只有脸还行，”秦明笑他，“唱得就不怎么样了。”
“第一次上这种晚会，我紧张得要命，还要被你挤兑，白瞎了我跑到没人的地方跟你打电话。”
远处好像有人在放烟花。秦明走上烟台，看着无声绽开红的绿的烟花，转瞬即逝的同时也映亮天空一隅。
秦明靠在玻璃窗上，听林涛渐渐平复的呼吸声。
“你今天不是很忙吗？怎么会想起打电话给我？不会就是单纯祝我新年快乐吧。”
“秦明，”电话那头说，“我想你了。”
“刚才唱歌的时候，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想到你不在这些人里面，我就觉得很失望。我想跟你在一块儿。”
“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好不好？”
突兀的告白让房间里突然好安静，电视里主持人和观众一起跨年倒计时的声音变得很遥远。短暂的秒钟之后，一切又开始重新变得清晰。新年到了，直播中一片欢声笑语，人群与人群拥抱在一起。
在这样的热闹声中，秦明听到自己给了林涛一个答案。
-TBC-
一个语死早以及医学白痴的我，大写的SAD。
不过下面就能写到我最想写的部分了，开心噢QAQ狗血洒起来，我要嗨起来！【被拖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