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圆。

* Summary：有一段时间，巫师界流行随身携带迷你人形宠物。Newt定制了一个Theseus。他不知道的是，Theseus也定制了一个他。

* 小甜饼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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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伤大雅。”商人强调。

  “事实上，这只是个流行的小玩意儿，很多人都有。”见客人迟迟不说话，他连忙补充道。他腰头挂了个水壶大小、脸颊胖乎乎的女孩子，她大声尖叫，正在模仿曼德拉草把自己哭得声嘶力竭。商人掏了掏耳朵。“我女儿。她傻乎乎的，喜欢啃自己的手指头。有的时候我真想把这东西变没。”他把小手指伸过去，被他的小姑娘含个正着。

  他的客人——Newt Scamander弯下了腰，脸上的表情和他拎着大桶生肉给他的神奇动物喂食时一模一样。商人再接再厉：“但你绝对不能否认他们非常可爱。他们是一堆资料的产物，相信我，我们有专业人士搜集情报，你的定制对象将尽可能地还原本人面貌。有许多情侣无法朝夕相对，所以他们定制了小上几号的对方陪伴自己——”

  说到这里，商人猛地想起自己拿在手中的盒子里放着一个男娃娃，为了避免不恰当的类比搞砸自己宝贵的生意，他及时拐了个弯，“当然，亲人，朋友，甚至是想要恶作剧的对象，他们都在我们的定制范畴内。”他再次试图把盒子塞进Newt手中，同时盯着Newt叮当作响的口袋肖想他的金加隆，“只要二十个金加隆，我的朋友。”

  “他们都是资料的产物，不加任何感情色彩？”Newt盯着商人的脚尖，“我只想要事情的本身。呃，用于研究。”

  “当然，当然。我们的情报网遍布各地，资料齐全，还原率维持在业内最高，我亲爱的。”

  “需要做些什么维持他的生存吗？”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的玩偶以主人的魔力为生。需要提醒一句，有时候我们的娃娃会一蹶不振，通常是因为主人做错了什么，这就得主人自行摸索。每个娃娃的习性不尽相同，你得关爱他，像关爱一个真正的人那样。这也是乐趣所在，是吧？”

  Newt伸出手，轻轻触碰了那个盒子。盒子里传来轻微的敲击声，是他定制的娃娃在回应他。“这场交易绝对保密，是吗？”

  “是的。我们从来没有因为泄露客人资料而惹上麻烦。所以，即使是大名鼎鼎的小Scamander先生——”

  这回挑剔的客人没有再说什么，爽快地掏出了钱，带着玩偶移形换影离开了对角巷。商人捏着那把硬币，激动不已。

  “谁知道大名鼎鼎的神奇生物学家竟然这么好忽悠？”他咧开嘴巴得意洋洋地宣布，下一秒皱着眉从他女儿那拯救出即将被咬断的小指头，“松口，松口，你这个讨人厌的小坏蛋，你的棒棒糖没了，我不会帮你加餐。哈，说到底有些人还是太年轻了。详细完备的个人资料，当然了——”

  详细完备的个人资料、合情合理的浪漫猜测、八卦杂志上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以及半真半假的一些记忆，种种融合才是一个完美的伴侣娃娃。可哪个商人会毫无保留地道出所有，而不是用谎言骗去他可怜的客人口袋里最后一枚钱币呢？

 

  

  Newt承认他自己犯了个错误。他掏出盒子时没有确认上下，只心不在焉地往空中一抛，魔杖随手往盒身上一点。盒子如蛛网般开裂，一个迷你的Theseus——姑且就把他也叫作Theseus吧，毕竟他有着同本人一样一本正经的深邃面孔，以及在三头身玩偶中绝对称得上修长的模特身型——这个Theseus匆匆下坠，大头朝下降落在铺了棕黄相间地毯的地面上。地毯下，某种透明的触手从缝隙里挤出来，好奇地点点Theseus，Newt抚摸着触手，跪下身去小心翼翼地用鼻子触碰它，小声和它说着话，不一会儿，触手软绵绵地抖动着，像滩水渍从地面渗透下去消失不见了。Theseus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Newt疑心自己把他碰坏了，用手指轻轻整理着Theseus的头发，那手感像某种庞洛克喜欢的干草，蓬松柔软。

  Theseus把自己卷成一团，在片刻滚动之后，他不大优雅地用屁股和后脑勺对着Newt。Newt脱掉大衣，敞开马甲，卷高袖口，猫一样蹑手蹑脚地趴跪在Theseus身边，从各个角度观察他——当Newt发现自己无论在哪个方位都会被Theseus精准地用屁股针对，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冷落了。

  “好吧，从这点来说你倒是和他很像。”Newt说，抬腕一挥，一本破旧的笔记本拍拍翅膀飞过来，悬浮在空中，羽毛笔从中立起，殷勤地自动书写起观察日记。“无缘无故地发火。在我躲起来不理的时候，他会给我寄吼叫信提醒我他在生气这个事实，而你留给我戳你脊梁骨的机会。也许你比他友好一点？”

  Theseus终于动弹了。他双唇紧紧抿着，看起来对于Newt挖苦似的评论不大满意。现在，他十成十像真实的那位Scamander家的大少爷了——每当他瞧着Newt不顺眼，又碍于兄长的威严和对于弟弟的疼爱不便发作时，他也总是用一副苛责的牙疼表情盯着Newt。

  “你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给我一个拥抱。”Theseus低沉的声音响起。“还有，我注意到你又在房间里养那些黏糊糊的东西。它们比幼年炸尾螺更像一堆粘液。Newt，你必须——”

  “这真是太好了，”Newt小声嘀咕，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我花了二十个金加隆听你的说教。”

  Pickett从Newt后脑勺支棱的头发那儿生长分化出来，好奇地顺着Newt的手臂滑落，Theseus第一时间挤走它并占据了Newt手腕上的一席之地。他看着Newt，勉为其难地伸出了手臂：“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我消气。”

  Newt用一根指头堵住了Theseus的怀抱。他的指尖挠着Theseus的下巴，Newt惊讶地发现Theseus像一只乖顺的猫接受人类服务那样眯缝起了眼睛。片刻之后，Theseus抱着他的手指睡着了。从表情上来看，那小家伙应该还挺满意。

  羽毛笔仍然在笔记本上一刻不停地上下滑动，滚落出一连串字迹：讨好Theseus Scamander可以用拥抱，这一点已经被证实有效。根据资料显示，或可以尝试挠Theseus Scamander的下巴，他会闭上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

  笔记本完事后哆嗦着飞回Newt手中以彰显它的精疲力竭。Newt读完这多出的一段，张了张嘴没说话。

  “他可能会愤怒到忘了自己是个巫师，而选择用拳头嗑碎我的下巴。”Newt最终叹气，“你和他根本不一样，用你来研究他本来就是个蠢办法。”他注视着那张和Theseus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圆润柔和的脸，“我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但现在想退货已经来不及了，是不是？”

  感到冷的Theseus用一个喷嚏回复了他。

 

  “《家养生物以及它们的独特性》。”Theseus大声朗读着封面上的字，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他开始像个士兵一样在Newt书桌上巡逻了，每一个属于Newt的工具都是他的武器，“你已经把自己埋头在这本书里两个小时了！告诉我Newt，它就那么有意思吗？”

  “当然。”Newt心不在焉地回复，目光仍然牢牢扎根于书本中。“它可以教你如何辨别和区分——”

  Theseus泄气地将一把银质镊子大声掼在桌上。他不敢再用镊子划伤Newt书本的封面了，上次他这么做的时候Newt冲他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当天晚上在他爬上厨房水槽准备冲洗一下自己的时候，一条巨大的毛毯从天而降把他拢在里头。

  不得不提到的是，尽管迷你的Theseus Scamander先生装扮得体服饰精致，领针在翻领处闪闪发亮，甚至他还有根火柴般干瘪的魔杖——但他的身形与魔法实在是与真正的Theseus相去甚远。他努力了半晌，不仅没能把自己成功解救出来，还导致了一场毛毯的山体滑坡，他被掩埋其中，不胜其扰。他用他的魔杖乱指乱划，引发的动静甚至都没有一根真火柴棒所蕴含的能量大——毛毯上连个洞都没烧出来。

  “劳驾，”Theseus气喘吁吁地说，“帮个忙——”

  他最终被Newt捞了出来，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忘记了这段屈辱的历史。这会儿他坐在书桌的边缘，气咻咻地拔着木桌的毛刺。“你只会欺负我，”他不准备吞下他的忿忿不平，“你们都以为我们只是魔法的产物，可以任你们随便冷落。自私鬼。”

  “你们知道自己是魔法的产物吗？”Newt惊奇道。

  “别的蠢蛋不知道，但我和他们可不一样。既然你找人把我创造了出来，你就得好好爱我，就像你对真正的Theseus那样。”

  “我……我对Theseus——哪样？”

  “别隐瞒了。《霍格沃兹，一段情史》。我记得是这个书名，创造出我的那个给我植入记忆的时候忘记把屁股后头跟着的出处删除掉。”Theseus开始觉得从书桌向下看是件令人眩晕的事情了，他站起来谨慎地后退了两步，“书中提到你和你哥哥有一段令人印象深刻的纠葛。”被植入的不着边的记忆令他能流利背诵出那段话，“众所周知，Newt Scamander同来自美国的傲罗Tina Goldstein来往密切，而这种过从甚密在Scamander兄弟之间刮起了小型旋风。一年间两人不曾见面，Theseus Scamander将自己置身于事业之中，甚至在与贩卖禁药的黑巫师搏斗之时身负重伤。而我们年轻的神奇动物学家则苦思冥想如何打破两人之间这层隔阂，他与Goldstein之间是惺惺相惜的友情，他希望他的哥哥也能够明白这一点，并正视他们之间难以言说的暧昧与亲密。”

  平心而论，Newt虽然绝不能算得上伶牙俐齿，但他在Theseus面前也从不示弱，总能找到某一点进行反驳或以退为进地示弱。而此刻，他面对着Theseus的脸第一次感到哑口无言。没来得及全须全尾藏好的感情被连根拔起，本来只是微微泛着涟漪的心海被搅了个翻天覆地。书中所说当然是无稽之谈，但巧妙嵌合其中的些微真相迫使Newt撕掉所有的伪装和欺骗，直面被他无视掉许久的某种诡谲难言的发展。

  Newt是在一场梦境之中意识到自己对于Theseus产生了“难以难说的暧昧与亲密”的。醒来时他清楚感到情欲受撩拨，而他在梦里默念的是他哥哥的名字。从那一刻起，官能之火就开始长久灼烧他，日复一日，最后蓬勃成求而不得的辗转反侧。他总以为自己不会有机会呢——他哥哥每一次强硬地拥抱他的时候手指都会隐晦地停留在他耳下，当他们对视的距离过于接近时，Theseus的表情总会近乎惶恐，Newt会回避而Theseus不曾追上来。Theseus从未让那距离转变成亲密，Newt觉得那已经是足够明显的拒绝，这样也不错，两兄弟之中总有一个要保持绝对的清醒，好让他们不至于一个拖着一个地跌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嘴唇上传来一个温柔的震动。Newt回过神来，看见他小小的Theseus关切地看着他。Theseus站在一个倒扣的杯子上把自己叠高，他轻轻吻了吻Newt的嘴唇。

  “你可别误会。不是'我'喜欢你。”Theseus说，脸上保持着小小的困惑和浅尝辄止的伤感，“我有一部分他的印记。我知道他所讨厌的东西……和最喜欢的你。'他'在看见你难过的时候绝对不愿意像平时那样保持冷静，'他'就住在这儿，”Theseus指指心口，“我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代替'他'吻你。”

  一个吻停在Theseus发间，像蝴蝶轻点花朵。蝴蝶飞走之后，Theseus摸了摸脸颊，湿润的触感像蜂蜜。

  “替我还给'他'。我很感谢，但我真的不需要。”Newt说。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亲口告诉他。”

 

  Theseus走丢了三天。那三天里雨声连绵不断，在最后一天夜里Theseus冒雨回来，大衣和头发都湿漉漉的。Newt的魔杖吹干了他，但他仍然萎靡不振。随着第一声喷嚏响起，Theseus彻底萎顿下去。

  他脸色苍白，眼睛却像被点亮了似的在燃烧。“我爱上了一个人。”Theseus语出惊人，带着一个病入膏肓的情人高热的痴迷，“从你家出去，拐过稻草人，穿过一条河流。他就在草堆里，近距离观察一只蜂鸟。你应该见见他。见到他你准会惊讶的——”

  Newt没搭理他的胡言乱语。拐过稻草人，穿过河流，那个地点就在Newt脑海深处，亟待他拽出来。他把那放一边，先指挥角落里的废弃鸟巢停在桌上，他往里面填充了干草和旧布料，再将一方棉质手帕铺在上面展平。

  “先休息。”Newt说，像安置他的鸟蛋似的安置了Theseus。“明天就会好的。”

  夜间Theseus咳嗽声不断。太阳刚展露头角，一连串细微的脚步声串联向门外，Newt警惕地睁开眼睛，抓住魔杖翻身下床。室内一片安静，Theseus的鸟巢已经空了，充作床单的手帕还留有些微温度。从书桌到门口的路上一片狼藉，被撞翻的瓶瓶罐罐东倒西歪，一只试图出逃的嗅嗅幼崽被压在一瓶蛋黄水母之下，四仰八叉手脚乱蹬。临出门前，Newt把它翻了个面，嗅嗅撒开腿要逃，他拎住嗅嗅的后腿把它倒吊过来一抖，Theseus的领针哐地落地。

  Newt回忆着路线，他从一个头顶礼帽的稻草人身边经过，稻草人遥遥向他脱帽致敬。某种记忆在他脑海内闪着光，他匆匆奔跑过潺潺溪流，一段石阶从地面延伸开来通往一个山坡。记忆越来越鲜明，山坡尽头应当有一段绳索，荡下去落在凸出的巨石平台上，向后转身，手持宝剑的雕像跳往一边，给Newt让出一条小小的石径，前方一片开阔。

  这里从前是他同Theseus的秘密基地。许多年前，在Newt沉默的抗议下，Theseus终于松口同意弟弟将他稀奇古怪的神奇生物们带来基地。这里阳光过分充足，不适合一些动物栖息，在从霍格沃兹离开之后，Newt就再也没有回过这里。但他记得木栅栏后的稻草垛在阳光下发出松软的焦糖气味，记得草垛后的石屋里他和Theseus手忙脚乱地指挥锅碗瓢盆做饭，烟囱里升起阵阵烧糊的浓烟飞向远方雾气堆叠的积雨云里。

  缩小版的Theseus正在草垛外向里望，怀里抱着一朵不知从哪里摘来的花，对他来说过大，花瓣顶在他脑门上，他不得低下头。攀在木栅栏上的藤蔓轻轻摇摆，一只不知名的大鸟从另一头窜出来，尖啸一声停在Theseus面前。从鸟的脊背滑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蓝色大衣把他脸上的小斑点衬得巧克力般甜蜜——Newt惊奇地发现，那是制作精良，神态与他别无二致的另一个Newt Scamander。

  Theseus不再犹豫，尽管快被花朵压弯了腰，他仍旧一刻不停地向他那个Newt飞奔过去。

  “Newt，你来了！”他大声说，“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很想你——”

  另类的鸟骑士Newt停在原地等着Theseus到他面前。他脸上带着清晰可辨的愉悦，眼神正热烈地注视着他的伙伴。“我也想你！”他快乐地喊。

  这时候，第三个声音响起来了：“Newt，你在哪儿？我以梅林的名义起誓，如果你又把自己弄丢了，我——”

  那声音戛然而止。Theseus——真正的那个，魔法部一丝不苟的傲罗头子——停住脚步，看向同样在注视他的弟弟。这样的重逢显然也出乎Theseus的意料，他脸上的惊讶不比他弟弟少，而且破天荒的，他放任这种情绪流露在自己脸上而不是打包塞回他的高级西装前袋中。

  “很久不见。”Theseus拉近了兄弟间的距离，他的手谨慎地拍拍Newt的肩膀，“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很久没有回来。”

  “我也不知道你还会回到这儿来，Theseus。我以为这里对你来说不算是美好的回忆，自从你进石屋时一脚踩在炸尾螺的粘液里，之后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你提到这里的时候总是皱着眉头。”

  “不，”Theseus说。他注意到自己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地皱眉，连忙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而这个举动逗笑了Newt，于是他又赌气重新皱起眉头。“我曾经和你在这里度过了一段宝贵的两人时光。对此……我很怀念。”

  在他们的脚下，小小的Newt扯住巨人Theseus的裤腿。“他就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指着小Theseus腼腆地说，“我说过了，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和你一样。”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个身型迷你的小家伙的确和Newt很像，譬如他们都对动物痴迷以及对Theseus情有独钟。譬如他们都觉得Theseus的眼睛很漂亮，区别只在于Newt不会把这个诉之于口，而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勇气现在则呱呱落地成人形，正直白热烈地对两个Theseus宣布他的热爱。

  现在，那两个魔法小精灵在他们的花下坐定了。他们肩并着肩，偶尔望着他们的主人窃窃私语。

  Newt问道：“你不打算开口跟我解释这个吗？为什么是我？”他用目光扫过他的翻版。

  “因为我很想念你。”Theseus直截了当地说。

  “我以为从你嘴里永远也听不见这句话。”

  “我本来也这么以为，”Theseus承认道，“直到我发现，我不说出口不代表它不存在。当我发现它的时候，我用了太长的时间反复确认。我让你等了很久。”他笑了出来，“你呢？为什么做了一个我？”

  “出于研究。”

  “……真棒，听起来很像你。以及？”

  “以及想念。”

  各做出一番告白之后，他们陷入了某种古怪的胶着之中。而他们俩的替身此刻开始亲嘴儿了。小小的Theseus试图用自己阻止闲杂人等的视线窥视他的情人，但囿于身高，他们的主人仍能越过他的头顶，看见小小的Newt脸上飞起的两朵满足的羞涩酡红。Newt——真正的那个——看向Theseus。他哥哥看上去十分困惑，因此半张着嘴小声咕哝了一句什么，听上去像是“见鬼，孩子们真是奔放”。而Newt大笑过后只想吻他。

  这时候Theseus突然转过脸来，两人四目相对，这回Newt没有回避。他迎了上去。

  这是他们彻底坠入爱河前的最后一秒钟。

 

  - Fin -

 

 

  天冷了，脑袋都转不动了，昏昏沉沉在出差回来的车上想了这个脑洞，希望还算甜QAQ 

  第十篇骨科，我圆满了。想要得到表扬！（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