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官总觉得,佛爷眼中的八爷自带柔光,和大家伙儿眼中的八爷好像不大一样。
一八小甜饼一发完,张副官心很累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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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副官最近有事没事总往吴老狗那儿跑,一待就是两三个钟点。
五爷泡了清热解火菊花枸杞茶给张副官满了一杯:“说吧,干啥老到我这里来?”
张副官瞟着人家的狗:“五爷,你这狗挺可爱的哈。”
狗五爷一个白虎掏心护住他家三寸钉:“想打我狗的主意,没门!自个儿买去。”
张副官吸食一口菊花茶,一脸安定仿若老僧:“哪里敢呢。五爷,你觉得八爷可爱吗?”
吴老狗一个激灵。想想老八那高个子怎么样也和可爱沾不了边,忙不迭摇头:“这话怎么说?”
张副官放下茶水,揩了人家三寸钉一把油,在小狗呜呜的不满叫声中对吴老狗凑近去。
“我总觉得,佛爷眼里看到的八爷,和我们大家伙看到的八爷不是同一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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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八高个子,大长腿,长得不错还讨喜,有的是姑娘前赴后继上赶着喜欢他,眼里热辣辣飞满小桃心。
这样的八爷,张副官却觉得,看在佛爷眼里大概是那种小短腿,三头身,虎头虎脑的可爱家伙。
在几次训练之后,八爷的枪法初有成效。张副官到场时,齐铁嘴正擦着枪托,冷不防将枪口对准靶心,砰砰几声之下子弹悉数射入仍面不改色,淡定无双范儿,哪里有平时半分嬉笑怒骂的样子。
齐铁嘴抖抖他的袍子,歪着头微微一笑,好看得紧。纵是下一秒就一个兔子跳拉住佛爷衣袖跳脚着说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不打枪了再也不打枪了,张副官也觉得齐八爷有的时候真是略帅,有点牛逼。
齐铁嘴嘻嘻哈哈地拱着手:“佛爷,就我这三脚猫枪法,真进矿洞可什么忙都帮不上,到时候还得仰仗您保护我。”
张启山面不改色试图抽回他的袖子未果,干脆一刀割断,转身离开了。
齐八爷攥着半截袖子唉声叹气,他望向张副官,眼底委屈却不似装的:“嗳,佛爷宁可断袖也不愿意护着我啊,我有那么讨他嫌啊?”
张副官陪笑不语。被泼了一脑门冷水的八爷唉声叹气走了。
张副官也想走,没想到张大佛爷去而复返。
冷面男人从门缝里探头进来,先确认一番。“老八呢?”他问,“走了?”
张副官耿直:“走了。有一会儿了。”
张启山像是放下心,走进来摸了摸刚才老八打过的那支枪。像是回想起什么,他居然笑开了,张副官看着惊恐万分直想抱头。
“你觉不觉得,”张启山说,“老八其实挺可爱的。”
张副官想想那个高个子欲哭无泪。看着佛爷兴高采烈的样子,张副官最终忍辱负重轻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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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私下里头八卦都说,这老八怕是对佛爷着了迷。人家都是七窍玲珑,八爷一颗心大约是长了七八十个窍眼,却碰上佛爷就没辙。想着法子地悄悄示好以为没人知道,殊不知大家看着只想破口大骂然后把他和张启山的头摁到一块儿去。
齐八爷整天乐呵呵与人为善,遇见什么好玩的就备个好几份,差人挨家挨户地给熟人送过去。礼物本该一样,偏就给张启山的那份里多了一袋山核桃。如此惨剧接二连三,也都沦为茶余饭后谈资。
“怕是如果老八给我们买糖葫芦,给张启山的那串糖衣也会厚些。”二月红说。
一向不怎么说笑的二爷既出此冷笑话,大家都深以为然。但张副官觉得,相比起来,大概还是他家佛爷对八爷更着迷一些。
“那次下斗,你们都没去,只有我在他们身边......”张副官神神秘秘地说。
有说书可听,大家不由得都凑过来围成一个圈。其中陈皮穿了黑的,狗五爷穿了白的,这个圈怎么看怎么像幅八卦。
那次下斗,只有张副官陪着佛爷和八爷去了。本来张启山不让齐铁嘴去,齐铁嘴就站在门口挡道,直接挡到了墓门口,张启山没法子,虎着脸把人从盗洞带进去了。
墓里没粽子没机关有黄金,本来是趟美差,结果随行带来的人笨手笨脚这里敲那里敲的,竟然把墓给敲塌了。一行人一窝蜂窜出来,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个老八。
张启山在盗洞口转悠,走起路来像巨人。他趴盗洞那往下瞧,对着他副官团团转。
“老八还没上来?”
“没呢。”
“我下去把他拉上来。”
“佛爷使不得!我已经让人带着绳子下去了,里头塌方不严重,八爷一会儿就能出来。”
说话间齐铁嘴灰头土脸地上来了。张启山把他拉到一边,又拍又吹。
“这里面怎么说塌就塌也没个警告啊?差点就埋里头长眠不醒了。还有佛爷,你找的人不牢靠啊,刚才摸黑不知道谁推了我一下,直接把我推烂泥地里了。”
张启山动动老八的手脚,每个部件都还牢牢长在身上,幸好幸好。
“我本来就跑得慢,被推烂泥地里就更起不来了呀。这个墓也真是奇怪,好好的怎么会有烂泥——”
张启山把脸一板:“闭嘴。”
齐铁嘴变成了齐闭嘴。
张启山摁着他老八的后脑勺就亲上去。被亲的那个站都站不稳,被亲人的接个正着,搂在怀里。
“我怕你出不来。你以后得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张启山吐着气,把人圈得更紧。
齐八嗯嗯唔唔,大约是吓傻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抱住张启山的背,留下完完整整两个泥手印。
张副官心想:这八爷在佛爷眼里该有多令人爱不释手啊。都变成个泥猴了,佛爷都能下得去嘴,这必须得是真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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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副官发现,打那之后,佛爷对八爷的宠就像离了轨的火车撒丫子况且况且一路狂奔着走上了不归路。
张启山带着齐铁嘴逛集市,齐铁嘴孩子似的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恨不得把整个集市都掏空的架势。
齐铁嘴看上的,张启山付钱,然后自个儿拎在手里,并不舍得齐铁嘴累半分。齐铁嘴想挽张启山的胳膊不方便,那些大件小件落在副官手里,累得他恨不得原地胳膊脱臼。
前头齐铁嘴扯着张启山不放手,张启山嘴上嫌弃非常,一条胳膊却伸出来好让老八抱着,于是他的抱怨显得特别没有说服力。
齐铁嘴听出来了,所以笑呵呵的:“佛爷,我昨天掐指一算,今天我会遇见个贵人,我想买啥,贵人就给我买啥,你说,算得准不准?”
张启山说:“不算错。”
齐铁嘴继续胡诌:“卦象上还说了,贵人特别喜欢我,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觉得特别准。”
张启山嘴角微微抽搐,估计是想呵呵:“走开。”
齐八举手投降:“那我走了。”
张启山吼:“老八,回来!”
齐铁嘴不理,拿了张副官手里的东西就要走。张启山过来,把东西扔回副官怀里。
张副官:得,我招谁惹谁了。
张启山一把抓住齐铁嘴的手把人往前拖:“前面还有摊儿,继续逛。”
“张启山,”齐铁嘴连名带姓叫,“你还没说呢。你亲了我,什么都不说,这算成了还是没成啊?”
“别闹。”
“我就想听你说句喜欢我,张启山,你是不是喜欢我?”
“谁喜欢你了。”
话虽如此,手却没放。八爷觑着佛爷脸色,将手指小心地缠上佛爷的手指。
这就算成了呗。
张副官跟在后面,望着佛爷和八爷腻歪的小情小调,觉得凉嗖嗖的,心脏简直能漏风。
我算什么事儿啊,他忧愁地想。怎么老是轮到我当电灯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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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张副官特地去找了回陈皮阿四。
陈皮没说话,拐进房间。过会儿出来,拿了块下斗时绑手用的黑布。
“我送你这个。”他说,“够长,不透光。要瞎的时候,拿它绑绑眼睛。”
张副官想了想,把他的枪掏出来对着陈皮。
“我送你这个。”他说,“崩一颗子弹在脑门儿上,清凉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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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突然撞开了。
“哎,佛爷我跟你说......哎哟。”
沙发上勾肩搭背的张启山和齐铁嘴一下分开,张启山推人推得急,齐铁嘴手磕沙发脚上了,哎哟一声。张启山气急败坏地拉过那手,在那红了一块的地方轻轻揉着,最后还亲了一口。
好极了,撞破那什么情的张副官痛苦不已地想,这回佛爷可能是把八爷看成了他的宝宝。
这也难怪,毕竟佛爷眼中的八爷总比别人眼中的要可爱一些。
只是难为了八爷。佛爷抱个宝宝活像抱着个猪猡,不知道八爷这个宝宝可还安好?
“进来不会敲门?”齐铁嘴脸红到了脖子匆匆忙忙就走了,张启山没好气。
张副官满头大汗地报告完毕,在心里头挥了自己一巴掌——叫你不偷看,叫你直接冲进来。
哎,话说八爷是不是胖了点?身量比以前稍稍宽了些啊。
在张副官要下去时,张启山把他叫住。
“等办完事,给老八送两只鸡过去。不知怎么,我总觉得他最近瘦得厉害,脸上都没肉了。”
张副官想了想齐铁嘴若隐若现的双下巴,心想还是不要提出异议的好,只喏喏地应下了。
他决定出门后就把陈皮送他的黑布拿出来蒙上。
-Fin-
上班空闲偷偷摸摸写出来的小甜饼……
毕竟是悄咪咪的摸鱼产物,竟然是酸的,完全不好吃【惊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