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圆。

圆与拖延做斗争,拖延胜利圆牺牲。
微博@土肥圆嫌一_种下一片坚果园

【古剑】【越兰现代衍生】戒指

  *

  写这篇是想讲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

  药不能停。【被揍死

  *


  这个城市不知从何时起总是多雨雪。方兰生记得十七八岁的自己是很喜欢下雪天的,如今还没到二十七八,心性却转变了不少。现在的他讨厌下雪天,潮湿阴冷的天气里他的胃痛容易复发,稍不留神衣服穿少些,总免不了疼一疼。


  他默不作声地用叉子戳着盘子上的吐司,吐司里夹的荷包蛋正冒着热气。隔着那热气,他的未婚妻孙月言微笑着看他,满是温柔的神气。方兰生便是对这种表情没辙,每每看到,都觉得眼睛发酸。


  “兰生,再不吃,早饭就要凉了。冷的东西吃下去,你又该胃疼了。”


  方兰生应了一声,用刀切了吐司的一角送进嘴里。孙月言笑得满心欢喜,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上:“兰生,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早饭记得吃完,不许剩下。在家里也要多穿点衣服,这种天气里你的胃病容易犯。如果胃痛了,昨天你哥哥给你的药我放在柜子里了,自己拿来吃。”


  孙月言的体贴周到如花绽放,一年四季从不凋谢。方兰生起身,脸上挂着好男友的标准微笑,送上一吻在孙月言颊边。待女友出门,方兰生站在窗口看,不多时就看到孙月言单薄的身影出现,而后越行越远。他叹气,回身将小型垃圾箱拖到餐桌边上,把吃了没几口的早饭悉数扔进去。


  冬天里什么都会比平时冷的更快些,既然冷了,不吃就好。


  昨天他去见陵越时是个艳阳天,比今天这种阴沉沉的天气好上许多,但也依旧冷。他起得晚,出门匆匆忙忙的也没顾得上吃早饭,路走了一半就觉得胃里隐隐作痛,不得已找了面包店解决伙食问题。以前最喜欢吃的甜甜圈和热狗香喷喷地摆在货架上,方兰生看都没看一眼,却拿了一袋切片吐司。热量与糖分都高的东西,他已经很久都不碰了,吐司清淡营养,那就很好。


  过马路时正遇绿灯闪烁黄灯接替,方兰生略一踟蹰还是乖乖等在了路边。明明几年前就算稍微闯一闯红灯也不在意的,现在却是害怕横里穿出一辆没刹住的车将他撞倒。


  安于现状就好,年纪轻轻时爱玩爱闹爱刺激,也是时候把心收一收了。


  将近两年没有见陵越,方兰生站在他们约定好的地点,放任自己想一会儿陵越的模样。陵越在十点差一分钟的时候在街角出现,微笑着向方兰生招手。方兰生回以微笑的同时,心里也嘀咕从前陵越并不怕冷,现在居然穿得比他还多。


  陵越在方兰生面前站定,没顾得上寒暄就先把自己的手套脱下来给方兰生戴上。“你还是不肯戴手套,明明手背都冻红了。怎么总是记不住呢?”


  灰色的羊毛手套触感柔软舒服,就和从前陵越的怀抱一样暖和。方兰生花了些时间发呆,当他回过神来想脱下手套还给陵越时,陵越已经迈开步子走了。方兰生咬咬牙,跟了上去。


  记忆中,以前也常有这样的时刻,但通常都是他兴之所起漫无目的向前走,陵越也不会问他想去哪儿,就只是错开他半步的距离,不亲不疏地跟着。


  他们曾经远比看上去的更亲密许多。既是兄弟,自然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的,已经不记得到底是谁跨过了那条界限,只知道亲吻拥抱发生得极其自然,谁都不需要点破,他们本就天生一对。


  高兴或撒娇时会搂着对方脖子叫哥,心情不好时会没大没小地叫陵越,态度决定称谓。身为方兰生的大哥以及恋人,陵越需要精准无比地揣摩出对方的心情,送上温柔的一吻或是包容的拥抱。


  刚刚从大学毕业时方兰生和陵越搬离爸妈的管束两人独处,窝在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子里,一个转身就能触碰到对方,眼神交汇时极其自然地向对方凑过去,分享一个亲吻。晨光曦微里挤在一张小床里醒来,方兰生看到头顶鸡窝的陵越总会心情大好地使劲揉那头乱发,直到陵越烦不胜烦地握住他手腕,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小打小闹最后总会演变成爱意浓烈的拥抱,互相撕扯做 爱直到两边都精疲力竭。


  他们决定在一起并不是什么一时兴起的玩笑,但也称不上什么深思熟虑地久天长的约束。方兰生那时总对陵越说我们定个期限吧,一到期限就马上分手各自结婚生子。先不提别人眼中兄弟乱 伦是多么惊世骇俗的罪恶,光是爸妈那关就难以逾越,趁着现在年轻,能与对方牵着手做的事就先做了,以免将来分手做回兄弟,两边都遗憾。方兰生甚至还眼睛亮亮地勾画未来自己与陵越各带妻子儿女同坐一桌吃饭,偷偷回忆一下年轻时到底有多疯狂多不顾一切。


  陵越总会恨恨地用吻封他的嘴,再忿忿折磨他,直到他眼里全是水气,只看得见陵越一个人为止。


  他那时真的特别喜欢陵越,恋人间的喜欢,喜欢到明知没有未来,却主动和陵越提起,若是他俩结婚会是怎样一番光景。结婚前一定要买车买房,房一定得是学区房,方便以后领养孩子并接送上下课。陵越被他逗得发笑,竟也开始认真起来,勾画的每一个婚礼细节都尽善尽美。眉目之间纯然的欢欣雀跃让他心酸。当陵越问起他对婚礼有什么想法,他揉一揉鼻子,转开目光打哈哈,被逼问地急了,就心不在焉地回一句总要散的,玩笑罢了,干吗那么认真。眼见陵越眼里的欢喜熄灭下去,他不忍心,却仍旧笑得开怀。


  他以为从今以后两人之间就再不会提起这个话题了,不想陵越仍然固执地经常提起,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方兰生要不就一个太极将话题打到南天门,要不就哼笑着抬出爸妈做百试不爽的免罪符。最后一次,陵越瞪着他,眼睛因为充血而通红。陵越说我们可以先去国外结婚,哪天你觉得我们该散了,再离婚也不迟的。他被陵越的话惊到怔愣,反应过来之后哈哈大笑到连眼泪都要渗出来。陵越见他笑,就也跟着笑,把他搂进怀里说这种玩笑太冷了,一点也不好笑,以后不会再提了。


  说到做到,陵越在那之后真的再没提起,以至于方兰生渐渐忘记,大热天里被陵越圈进怀抱却感受到对方全身都发冷发颤时,他有多么心惊。


  方兰生原以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会很长,到头来算算,也不过是五年零七天。别人都说七年之痒,他俩还没到七年呢,心里就开始痒了。分手做回兄弟是方兰生提出来的,提分手时他们刚吵过架,那是一个月内的第三次争吵,想起来好像没什么缘由,不过是他打游戏时间久了陵越说了两句,而后他就拔掉电源站起来,非要和陵越争个面红耳赤。方兰生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脾气,只是觉得非常压抑,看到陵越的脸就想吵架。


  最后是陵越疲惫地回房间拿了家里钥匙推开门就走了出去。方兰生在他身后无比嘲讽地说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咱们一拍两散。陵越背对他站了很久,最后说好那就听你的,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在陵越走后维持站立在门口的姿势直到几个小时后,陵越都没有再回来。


  方兰生进卫生间抹了一把脸,掏出手机把陵越加进黑名单里,而后以最快的速度打包收拾好所有东西,离开了两人曾共同居住过的房子。


  那里并不是他的家,他想回家。


  他按响门铃,看着出来开门的自家母上一脸惊喜地抱住他,他在觉得好笑之余又有点想哭。于是他真的就哭了出来,站在家门口的楼梯过道上,毫无征兆地哭出了声。


  躺在床上,方兰生握着手机想了又想,还是解除了陵越号码的黑名单给陵越发了消息。


  他打了一句: 哥,我想过了,要不还是就这么算了吧。做回兄弟挺好的。


  他等了半小时,没有回音。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搁,他开始伤春悲秋地怀念从前和陵越在一起的时光。曾经,陵越骑一辆单车,后座载着手舞足蹈的他一路向前,就好像要冲到世界尽头去;曾经,他们在除夕之夜约好了要给彼此第一句新年祝福,结果看看电视节目就昏昏欲睡,一闭眼再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也不是互道新年快乐,而是乐不可支地嘲笑对方睡功颇深;曾经,他们也试图学一学无聊情侣跑去山上看日出,结果没看天气预报,兴冲冲跑去,日出没见到,倒是淋了一身的雨。两人在小宾馆里给对方擦淋湿的头发,双双倒进床里听雨声,忽然觉得这样依偎在一起比看日出更好……


  想得多了,方兰生有些想睡。如果,只是如果,陵越肯放软了态度让他回去,他说不定……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陵越回来的消息,简单明了的一个字: 好。


  仅存的一点期待被扼住撕碎,方兰生将手机往地上一扔,落地声在夜深人静时显得格外响亮。他用被子蒙住头,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


  一天内为同一个人哭过两次。一生中能遇到这样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与自己血脉相连不可分割,到底是幸是孽,他已经不想追究。

 

  从今以后,他不会再为人哭了。


  离开一个人,算不得什么伤,但要完全愈合,却又不怎么容易。他认识了孙月言,笑起来甜美羞涩,总是用温柔目光注视他的美丽女孩。他用令人惊讶的速度和孙月言成了恋人,而后求婚,年纪轻轻的就定了终身。朋友们同他去酒吧里庆祝,大多都是举杯祝福,有少数不识相的,搭了他的肩膀问,诶你在月言之前不是还有个恋人么?以前总看你在QQ和微信上改状态,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和那个人有关系。怎么现在换人了啊?


  方兰生一大杯啤酒眼都不眨地喝下去,笑得不动声色:你不也说是以前的事了吗?以前以前,就说明已经都过去了啊。


  他是真的很爱陵越,并且永远都爱。摒除了情人这一层,他还是他的兄弟,至于是亲情或是爱情,原本界限也就并不分明,不用去深究。每一份爱意都是包装光鲜的礼物,初见时爱不释手,打开时欣喜无匹,但时间久了,总免不了沾上世俗气,柴米油盐消磨过后,礼物变旧物,也就随手一扔,忍不住拆新的来看。旧礼物找不到也就算了,不用惦念着,谁没了一份礼物就不能活呢。


  自己订婚的事情,方兰生是通过短信告诉陵越的,而决定结婚时,他想面对面和陵越说,于是才有了昨日里的会面。递出请柬并没有他想象中难,陵越接过请柬,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俩转身进了一家酒吧,没人一瓶啤酒。


  方兰生说哥难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陵越举起啤酒瓶,笑笑说那么祝你和你妻子天长地久。


  中午时分喝酒,总少些气氛,很快也就散了。他俩在十字路口告别,陵越看着他,他看回去,而后是极浅的一个拥抱。陵越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药瓶递给方兰生,说你的胃不好,这种药你以前常吃的,国内买不到,我就托人从国外带回来了。如果胃痛,别扛着,记得吃药,你现在可是有人心疼的。


  方兰生讪讪地笑:这话说得你好像没人心疼一样。


  陵越低头说,我以前还是有人心疼的,现在没有了。


  方兰生一惊之下抬头看陵越,却见陵越神色如常地转身,留下一句那就祝我唯一的弟弟有一个尽善尽美的婚礼。

  

  回到家中,未婚妻月言正在做饭,听到声响从厨房出来对他笑,周到地帮他脱去外套,而后心疼地摸摸他的眼角。月言说外面是不是很冷,瞧你,眼睛都红了。


  方兰生笑着握住未婚妻的手说是啊是啊所以我才这么早就回来了。


  月言笑眯眯地说我看出来外头一定很冷了。你出门没戴手套,回来却记得买一副戴上。


  他低头,发现自己手上还套着陵越的手套。分别时,他竟忘了还。


  月言又说,兰生,你怎么看上去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和哥哥叙旧,不应该更开心一些么?


  他不能说自己为什么难过,只好偏过头去,将那些情绪都藏在心里。


  从少年时一路回想到昨天,方兰生蜷缩在沙发上,手中紧紧捏着陵越给他的胃药。回忆如酒,多饮伤身,想多了以前的事,连胃也跟着绞痛起来。但他不想吃药,这疼痛,他是活该受的。


  婚礼前夜,他收到陵越发来的消息,说自己有事要出国,公差,不去不行,新婚礼物,会让爸妈带到。短信最末,还附上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他盯着那个表情看了很久。是真有事还是找借口,追根究底问了又能怎样,于是他回复: 好。


  也许是婚礼前琐事太多压力太大,他觉得胃里隐隐作痛。他用拳头抵着胃,轻轻笑起来。


  他终于还是没有动陵越送他的那些胃药。


  直到多年以后。那时他和月言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取名叫沁儿。那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午后,他看电视,月言收拾东西,女儿躺在里间的床上睡着了。


  月言拿起药箱里的小药瓶扔给他:兰生,这两瓶药帮我看看日期。好像已经放了挺久了,过期了就帮我扔掉吧。


  方兰生接过来看一看,是陵越那年给他的胃药,他一直都没拆,没想到也放了那么久了。他拧开瓶盖,不见里头的说明书,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皱巴巴被折叠起来的字条。他把字条抚平了看,寥寥几行字:送你的戒指,和我的是一对。如果你愿意让它们仍为一对,那就来找我。我会在我们的家里等你。


  戒指?什么戒指?


  他全身都冷,低头呆呆看手中药瓶。瓶中小药丸里夹杂着一抹亮银色,他用手指去够,却怎么也够不到。手一晃,满瓶药丸抖落下来,散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一个小小的银色指环静静躺在地上,早已不复当年的鲜亮了。


  Fin.


*

明明通篇和戒指没多大关系却用了这种标题OTZ本来这个梗想以后缘来幸福出了以后写的,但还是现在就动手了_(:з」∠)_

闺蜜看完,大惊失色:你怎么又!写了一个gay骗婚的故事啊。


*

这篇写得太渣,我自己都看不过眼了_(:з」∠)_但是还是好想写陵越视角啊,因为脑补了几个虐梗,比如——

兰兰把哥哥的手机号拖进黑名单过,虽然后来又拖出来了,可是黑名单时接收到的短信还是会在垃圾邮件里不会自动跳出来的><

提问:如果你是哥哥,回家发现弟弟不见,会发什么样的短信?发了好几条短信却得不到回应,打电话一直忙音你会不会着急?好不容易弟弟发了短信给你,却是说”分手“,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

艾玛又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其实不会有陵越视角的╮(╯_╰)╭【。

下一篇会写游戏实况paro当中秋贺文XDD总是写奇奇怪怪的东西真是抱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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